“当年诛杀姜氏的有皇帝,更有推波助澜的皇后,亦有妖言惑众的妃嫔,甚至是嘴里喊杀的皇子公主。”
她启唇:“他们没有一个是清白的。”
“师父是想从内瓦解纪氏皇族?”满初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打算。
姜藏月不紧不慢往安乐殿方向前行。
远处隐隐约约能听见鞭子带起的呼啸声,以及痛苦闷哼,所有的罪恶都隐藏在夜色下,当真是很好的一块遮羞布。
她的声音总是平淡而冷静,没有什么感情:“扶持纪宴霄会是最快也是最见效的一条路。”
“满初明白。”满初没有再多言,她既然不走,师父也该知道她的意思。
两人再往前一里路,足以将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或明或暗的光影里,跪在地上的瘦弱青年一身深色旧袍,脸苍白到有些病态,满身是血但他毫不在意,眼底是一片窒息死寂,与周围繁华奢靡的宫殿格格不入。
一眼看去,便是顶着那张绝艳的脸也像冬日的枯木再无生机。
姜藏月站在远处静静看着,眸光极淡。
......
身处绝望的浮萍,会是她最亲爱的帮凶。
姜藏月静静看了看安乐殿的方向,收拾好床铺出门倒脏水,另一稍小些的少女从另一方向过来与她并行。
“师父,宫宇的地图我都绘制下来了。”满初走近,仿佛只是在跟朋友闲聊:“只是新入宫的婢女大多不会接触到未成年的皇子和公主,那师父......”
美貌妇人怒极一拍桌子:“掌管兵马的武侯本就是功高盖主你不明白?因为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修筑庙宇之事重大,谁也不知道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做好了是你应该的,做不好你想没想过后果,你是想拉着全家跟你一起陪葬吗?!”
美貌妇人深吸一口气:“三年前你因跟蛮夷一战被困崖底,对方五万军马,你却只有一万,你朝圣上发去消息求援却未得回应,若非你自己浴血奋战如今你甚至站不到我眼前,而圣上是何时来的?迟了整整半月有余!”
“如今圣上为什么非要将修建先帝庙宇之事交给你?”
同年庙宇开工,修筑庙宇两年后姜家满门一语成谶,连同所有百姓唏嘘的声音一夕之间全被压了下去。
姜家几十万军马打散收编汴京军中,动作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长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