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同齐王?本王倒是想约同齐王啊,”司马允幽幽一叹。
“这就才对嘛,否则我们只怕……只怕一旦兵败……全都要遭诛……被夷灭三族啊!”
“只怕为免惹火烧身,明哲保身,齐王就只会隔岸观火。”
“就算齐王不一定会出兵相助,大王您也不能怒发冲冠,一时完全不顾及后果,急于与赵王司马伦公然撕破脸皮,兵戎相见,一争长短。”
孟平这些从官都非常了解司马允的脾性,怕他太冲动,沉不住气。
司马允狠狠盯着孟平和林朝,冷笑讥讽道:“你们何太胆小软弱?真希望等敌人拿刀子架上脖子吗?”
说穿了,他们就是一帮只偶尔接受过粗浅军事训练的懦弱农夫罢了。
而且绝大多数还是一些老弱病残,就连几岁的小孩,七十岁以上的迟暮老者都在其中大量滥竽充数。
更兼且吃空饷严重,为了节省军费开支,真正厉害些的募兵,其实就洛阳中央禁军中的极小一部分人。
所以说得好听洛阳城中有十万中央禁军,实在水分太大,真实战斗力很值得让人怀疑和推敲。
洛阳朝廷的中央禁军早就蜕变成了一只没有爪牙的纸老虎,连本身对内防御力量都已经极其疲软。
“臣下怀疑,赵王此举就是故意来恶心殿下,从而激怒殿下您失去理智,从而奋起冲突对抗,让殿下您落下破绽和口实。”
“殿下,请慎言啊,现在咱们势弱,只能选择隐忍。”身边的从官林朝苦口婆心地劝诫道。
“如果我们硬撼,不啻以卵击石。”淮南王大将孟平也进言道。
司马允极为自负的傲然道:“上万中央禁军?哼,说得好听,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再多的羊也斗不过一匹狼,本王怕他作甚?”
又自西晋灭吴之后,早息戈止兵几十年,军事松弛已久。
掌兵权的将领们又都是出自世家大族的纨绔子弟,要么不谙武事,要么根本无视军务,把部队都带坏,腐败堕落了。
他们世代为兵,子承父业,只能闲时训练,一生中绝大多数时候都在种地。
技艺操练都荒疏了,有人甚至连金鼓旗号都分不太清楚。
“该来的终究要来了,躲是躲不掉的。”司马允狠狠深吸一口气,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