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天在帮我吗?
想起曾经的伏低做小、阿谀谄媚,司马越突然有点心酸,我这辈子太不容易了!
你当我那么贱,非要舔着脸去奉承别人么?甚至还被公卿士人暗地里取笑?
你当我那么蠢,非要不断改换门庭,受人讥讽乃至白眼么?
大家都是宗王,凭什么我要这么下贱?
不,以后不会了!
司马越下意识摇了摇头。
裴妃再度起身,轻抚其肩,状似安慰。
司马越有些感动,娘子终究还是关心我的。
那个邵勋,既是将星下凡,那么就试试他的忠心。如果真是个忠义之人,或可大用。
司马越已经想到了一件事,将来也许可以交给此人去做。
如果他连这事都能办成,那么忠心可嘉,可以重点栽培。
当初从潘园撤退时,她是打算把糜晃、邵勋所部弄入城内的,最后没能成功。
这本来没什么,王秉的部队不也没能进城么?
当然,也不是没有隐忧。
王师死的主要是相对精锐的洛阳中军,而不是临时征发的司州世兵、洛阳丁男——这部分伤亡无人关心,但细究下来,可能不下一万五千,因此双方的真实战损比应该不到1:3。
中军本来就只剩五六万。临战之前,陆陆续续倒戈了两万人,城内外剩下的不过三万多。结果一个月损失了三分之一,确实够肉疼的。
“我看没那么简单。”王秉弱弱地说了一句:“贼军退后重整,似乎还想再战呢。”
王秉是王朗王司徒的后人,东海老牌世家,不是何氏这种新贵可比的,按理说不该如此气弱,但他在城外吃了败仗,所部五百东海兵外加近千司州世兵大部溃散,成了张方的战功。因此,他现在真没什么自傲的资本。
听到王秉说话,裴妃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心中有着难以描述的复杂情绪。
应该说,司马越这是把他们两个引为心腹了,不然绝对不会让王妃、世子出来相见。
说难听点,将来如果司马越遭遇大难,托妻献子的话,何伦、王秉绝对是第一考虑对象。
所以,他俩非常激动,神态毕恭毕敬,眼睛都不敢多看,生怕冒犯了贵人。
但为了打胜仗,又不得不把他们往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