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护且下墙头为我掠阵。”邵勋说道:“贼人已经杀过来了。”
“好。”糜晃也不多话,三两下便下了梯子。
邵勋继续观察着。
辟雍对面是明堂,如果派驻一支军队,与辟雍守军互相援应的话,可以对敌军造成很大的困扰。
无奈辟雍这边的守军实在太少,而明堂又太大。邵勋思来想去,最后放弃了——分则力弱,让人各个击破就搞笑了。
齐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下一下拨弄着人的心弦。
邵勋死死盯着敌军,心中默数,大概三千一二百人的样子,步骑皆有——这就很诡异了,巷战中居然还投入骑兵,虽然只有一百多骑。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
兵为将有嘛,说不定这一百多骑兵就是孟超的私人部曲呢?他如何肯拨给别人使用?
整体军容还算整肃,但也就那样。
你不能对承平已久的世兵抱有太大期望。或许在战阵上厮杀几年后他们的战斗力会有所提升,目前显然不行。
“只能靠守了,先磨一磨敌军的士气,再图其他。”邵勋暗暗盘算着。
敌军慢慢加快了脚步,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的面容以及带过来的五花八门的器械。
邵勋果断举起了一面皂旗。
正在庭中休整的李重一跃而起,带着已扩充至五十人的弓手快步上前。
“哎,都督息怒。”
“都督万勿动怒,孟将军也是一时冲动啊。”
可若不是敌人,为何没得到通报?在中军大帐附近纵马驱驰,谁给的胆子?还有没有法度?
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冲到了数十步外。
陆机长身而立,脸色难看。
“诺。”骑士纷纷下马,推开准备行刑的刽子手,一一解开囚犯身上的绳索,将其释放——这些囚犯,都是他们营里的袍泽,故来相救。
帅帐附近满是军将、士兵,却傻愣愣地看着,一动不动。
“孟超!”陆机大怒,道:“未奉军令,劫夺法场,谁给你的胆子?来人!”
“大王让这种人来当都督,大业毁于一旦啊。”
“抢点东西怎么了?我们只要钱财,张方不但掠夺金帛,连妇人也抢。”
“大丈夫死则死矣,哪来那么多废话?”
是自己人,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