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桶装满谷粒,还带着毛糙谷衣就要马上用箩筐挑走。
于是湿滑的田坎上,一个个挑着沉重箩筐的汉子小跑着前行,扁担在肩头上下晃悠着,吱吱着响。
这些劳动中自带的节奏和旋律,在山林间组成一首歌曲。
江枝则在割稻,她已经来到这里快两年了。
现代儿时的记忆加上原生熟练的肌肉记忆,她干活麻利,反手揽住稻草,镰刀一挥就是几株稻,让跟在她旁边一起割稻的莲花手忙脚乱。
江枝时不时帮她割上一段,还是要被拉下。
秦氏在跟着孩子们抱稻草,见到莲花落后,就开始敲打起来:“莲花,你看你年纪轻轻的,孩子生不出来,连割个谷子都比不过你婶子!”
田里打谷男的女的都有,当着这么多人被婆婆说生不出孩子,干活也不行,莲花脸涨得通红。
江枝直起腰,把手中镰刀一递,蹙眉瞪她:“秦婆子,你别开口生孩子,闭口生孩子,你也才生一个,年纪又比我还小,怎么跟小泉他们这些孩子混一起了,过来割稻子!”
秦氏哪里敢摸镰刀,赶紧往后躲:“我弯不得腰,腰疼呢!”
李老实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你这一句话,还不就在给宋里正挖坑,明明是王家在为难,怎么就扯上宋里正了。
不过,也该他倒霉,谁叫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想来捏耙红苕。
不过这次章县令是没有真画大饼,除去公开夸奖之外,他让向德金给江枝和徐家村带来自己的一幅手书:厚德载物!
虽然跟之前许诺周王的字幅差得远,但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最高荣耀了。
田贵等人看着章县令赏赐的字,又激动又紧张,跪下就要行礼。
李老实可得意了:“江嫂子你放心,我一天三次给这字上香!”
哎,自己何德何能,居然有朝一日可以跟县令的字挨着睡觉,那一定是祖坟冒青烟了。
既然向德金来了,江枝就把徐家村买木料遇困境的事提了一下:“德金,你看县城的木料商愿意送过来不?我不想跟梨花镇的宋里正闹得不愉快!”
向德金看着这些苞米棒也感觉不妥,县衙粮仓有很大的晾场,也有十几个杂工负责翻晒粮食,可你要是让这些杂工坐着剥苞米……也太过分了些。
江枝也觉得自己不能过于为难人,于是,让村里人都到几户人家集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