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当外来户也好,虽然是无亲无靠,吃的是也是菜糊糊。
至少三个孩子能吃饱,再不怕被妯娌翻白眼嫌吃得多,更不怕一到吃饭时就要听婆婆摔盆打碗,还有那一张永远没有舒展过的黑脸。
现在田贵跟村里其他人能走近,女村长也是个不错的,没几月就让村里人吃上粮食。
桃儿娘摸摸自己挺起的大肚子,又是叹气又是欢喜。
在徐家村当流民,自己已经几年没动静的肚子,居然又怀上了。
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兵荒马乱的,还流落在外,吃了上顿没下顿。
可田贵说了几次,说这孩子是有福的,既然来了,就要养好。
别人说孩子投生都是自带口粮的,桃儿娘一直都不相信。
她生了三个,家里一说粮不够,就是孩子吃得太多吃亏的。
可从怀上孩子,田贵第一次去买粮食,本来连梨花镇都进不了,结果就遇到村长。
回来又能干活换粮食,家里就再没有断过米面。
虽然吃的还是糊糊粥,但能顿顿管饱。
桃儿娘现在是真的相信,这孩子带着自家口粮来的,再不担心被人骂饿死鬼投胎。
“大爷爷,我之前就说过,江婶子在外面学了几手,你偏不相信。
现在如何嘛!管谁当村长,只要大雨天头顶上有瓦片,脚下有干地,那就是能人!”
现在听秦氏明明自己行为不端,还一个劲怪人,也受不了,嘀咕着站起:“你不喝就不喝吧!反正死了也是填自己的坑,跟其他人不相干,死了村里才清静点。”
秦氏一听急了,夺过姜汤碗几口喝下,一抹嘴愤愤道:“我才不死,平白如了江婆子的意。”
比秦氏更远的地方还有一人,同样埋着头撅着屁股装死,只不过他装死耳朵也得不到清闲。
他是被人从里面扒拉出来,再送到仓库这边来的。
徐长明紧闭着眼睛,只当自己没有听到。
可天底下好像就徐根生有嘴巴一样,一天到晚不停显摆。
见大家都冷,徐根有索性就熬了大锅姜汤,再放上火葱段,每个人都喝。
在嘈杂的人声里面,秦氏裹着雨具坐在仓房晾棚的最外一圈,埋着头撅着腚,就像一个鹌鹑。
她本来是没脸跟人挤着躲雨的,可架不住窝棚快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