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此时也正跟小满爷把水渠的排水闸口打开。
小满爷看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却没有丝毫担忧:“来一场雨好啊,那些田沟里的堰渠也该蓄水了!”
他说的是村里的水沟,种田就需要大量水,按照惯例会在沟里每隔一段距离就用土石垒起堤坝蓄水。
今年虽然一直雨水还算充沛,旱地植物合适,对水田就有些不够。
现在还好些,一旦进入盛夏,田中需要大量用水,就只能放堰坝里的水。
这水就是庄稼汉的命,多不得少不得,总要刚刚拿捏好。
江枝抱着一捆柴禾进了灶间,巧云挽着袖口道:“娘,这些活我来干,彩霞已经睡着了。”
江枝抬头看看天:“就快下雨了,还是我来做饭,蒸几个麦粑,箜一锅白饭,这些放得。”
虽然房顶已经重新修过,她心里还是担心。
去年的雷雨把房顶都掀了,弄得做饭都不方便。
今年自己要做一锅能放一天的饭。
巧云见婆婆要做饭,也不相争,自己赶紧去了林子里找鸡。
下雨找鸡回家是农家孩子都紧张的事,要是不够数就要挨打。
会带崽的母鸡还好一点,一般知道找一处避雨的地方,用翅膀护住小鸡。
可遇上小鸡不听话,贪玩好耍,母鸡就只能淋雨,真正成了落汤鸡。
通常等到一夜过去,湿了毛的小鸡崽就会生病死去,这可是家里重大损失。
落汤鸡
江枝听得哭笑不得,刘氏几个村里妇人见到巧云和孩子,一个个稀罕得不行。
这里面的亲热自然是半真半假。
“婶子,巧云说她以后就住山上,不进村!”
春凤一边说,一边自顾自拿过捣烂的草泥往自己手臂上敷,那里去年逃荒在路上捂出湿疹,抓挠后留下的伤疤。
江婶子说敷了这草就能消散,春凤不想留下这些暗褐印记。
上次给婆婆丈夫送衣服去村里,几个本村相熟的婶子嫂子拉着她哭哭笑笑,问长问短,把本就胆小的巧云给弄得面红耳赤。
彩霞更是被几个小姑娘抢着抱。
二瑞一说回山,她立即带孩子走,生怕再被拉住说话。
积雪草、大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