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乖乖被剪成板寸,对自己突然成了和尚,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巧云在旁边都看呆了:“娘,二瑞头发没了,你不怪他?”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寻常人是不允许卸发的,除非是断亲。
都是流民乱兵惹得人人心慌,说是天灾,还不如说是人祸。
可小天执意跟村长他们走,两个小伙伴心里顿时对他失望。
徐二瑞自是不必说了,觉得聂繁天在自家养了十几年,遇到危难时刻说走就走,实在是绝情。
徐二瑞护着自己的头不让剪:“娘,我这样子怎么去见人呀!”
江枝手上毫不留情:“这山上除了我们几个,你能看见的只有树、石头,哪里还有其他人!”
两人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感觉小天走了就是不对的,以后肯定要后悔。
雨越下越密,两人也不敢再耽搁,一边手忙脚乱的将挖出来的葛根装进背篓,一边将割下来的葛藤也捆扎好,背着扛着急忙忙就往家里赶。
这几天在山上安定下来,有吃有喝的日子一过,两人就谈起那些去逃荒的乡亲,尤其是跟两人一起长大的小天。
徐家村这边其实干旱还不算厉害,冬麦在地里依然活着,只要家家挑水去救,一样有收成。
小满心里也不舒服。
以前小天被江婶子打骂,自己没少分吃食给他,现在丢下自己就走了。
而且……江婶子也不是他平时说的那样可恶。
以前小天偷家里的鸡蛋,自己还替他遮掩过,害得娘骂自己胳膊肘往外拐。
现在娘已经不骂人,一家人都住在山上多好!
终于,徐二瑞也感觉到了冷水,这才反应过来:“小满,是下雨了!”
小满靠着崖壁向下溜:“真的是雨,二瑞哥,要是下雨,小天和村长他们该走到什么地方了?”
徐二瑞将柴刀插进腰带里,扯着藤条也往下滑:“谁知道呢?是他自己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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