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同情地叹息,低声道:“我和吏部左侍郎有些私交。我写封信送去,等你去跑官的时候,或许有些助益。”
邱远尚抹了一把眼:“多谢陈长史。”临走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我真得非走不可了?”
陈卓叹一声:“骑虎难下。不走怕是不成了。”
邱远尚的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
八尺高的大男人,哭鼻子抹眼泪的,能好看到哪儿去。陈卓忍着恶心,将邱远尚哄走了。然后对着邱远尚远去的背影无声呸了一声。
当日收卢郡马两个美人的时候,是何等张狂得意。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该!
陈卓沉默了片刻,抬起眼:“郡主昨日收拾卢郡马,今日收拾邱典膳,城府颇深手段一流。”
冯文铭也沉默了。
赵公公亲热的挽住邱远尚的手,眨了眨眼,咯咯一笑:“如此就有劳邱大人。”
半个时辰后,书房议事结束。
众属官正要起身离去,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亲卫进了书房,拱手禀报:“启禀郡主,邱典膳让人备马车,陪着赵公公出游。马车刚出了王府。”
姜韶华眸光一闪,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特意看了陈卓一眼:“邱典膳今日若是去找陈长史说情,陈长史不必理会。”
陈卓心中了然,点头应下。
冯文铭憋了一肚子话,跟着陈卓进了值房。关了门,低声道:“今日闹成这副样子,邱典膳是走定了。现在又去逢迎赵公公,到底存了什么心。”
邱远尚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当年他在京城礼部,做着八品的小官。花了许多银子,才补了南阳王府的典膳一职。之后举家来了南阳郡,在这里生活了八年之久。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平日差事不忙,有俸禄有赏赐,日子悠闲。
他到底是发了哪门子失心疯,好好的日子不过,非闹腾到被撵走的地步!
众属官:“……”
之前激愤闹腾不休,转眼又去“伺候”贵客。这是什么脑回路?
谁想陪一个死太监!
奈何这个死太监,是郑太后心腹,如今更是王府贵客。他根本开罪不起。邱远尚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赵公公既有这等雅兴,就容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