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影儿早就揭去帷帽,低声道:“以前曾经听闻‘五行有序’的说法,不知这里面会有如此讲究,我尝试只修一门水法,放弃另外四门试试。”
她已经卡在引气境后期瓶颈两年了。
殷泉叹了口气,学到手的东西,想要摒弃,何其难哉。
为了能走得更远,再难也要尝试。
徐源长看向对面的殷师兄,犹豫一下,说道:“听讲堂的道士曾经说过散功重修,能解决前面乱序麻烦,我明日或许能请教道宫执事,得一个准信,要不你们再等一等。”
此话一出,对面两人陷入沉默。
蓝影儿看向殷泉,脸上露出笑容:“如若散功之法可行,我先,你后。”
殷泉勉强挤出一丝笑,“你是师姐,你先来。”
两人不能同时散功,必须要有一人留着修为实力,护得两人周全。
散修的艰辛,使得两人性命相依,相濡以沫。
后面酒席吃得比往常沉闷,早早便散场,殷泉吃得有两分酒意,拉着蓝影儿,踉踉跄跄大声唱着不着调的歌谣,往南走去,街上行人匆匆。
清平城每天日暮关闭四门,戌时正宵禁。
徐源长独自往北走,他穿行小巷,观察是否有人跟踪,不多时绕去了西城。
圆月东升,学宫那一片灯火通明,街上人来人往,正是热闹开始。
学宫、道宫所属,不受城内宵禁管辖,巡夜军卒会绕开城北那条闻道街,不与买醉狂放书生们朝面。
……
后面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引起他心头似有起伏感悟。
等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结束,张望已经能够预见今晚的斗文将会非常精彩,郡城学宫精心筹备的脸面,要被这首词踩地上摩擦,再摩擦,反复摩擦。
张道长先前言语中满不在乎,其实内心满是在乎,用言语小手段刺激青年才俊们抓耳挠腮憋墨水要去踢场子,他冷眼旁观心里门清。
他抄袭炮制的这首“水调歌头”,横空出世,必将成为今夜最亮的星。
老颜啊老颜,对不住了。
难怪颜若行那装嫩的小白脸与他吹嘘,说徐源长读书比修道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