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馨嬅微微颔首,“官家,还是您最懂臣妾。臣妾有意为您前往洛阳,定叫家父交出兵权,不知官家可否应允?”
“馨嬅,是你吗?”
随着赵光义的声音,符馨嬅缓步走入书房,灯火映照下为仪态雍容的她又平添了几许温婉与妩媚,“官家,臣妾今日读书看到春秋时期两则故事,不知官家可能为臣妾解惑?”
“吱嘎……”房门轻轻一响,王继恩端着一杯佳茗,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他见赵光义正为奏疏发愁,不由微微一笑,“官家,您喝杯茶歇息歇息,天大的事也没有您的龙体要紧啊!”
赵光义缓缓接过香茗,放在唇边轻抿一口,随后像是在问王继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为组建忠武军以备不时之需,数年前朕不得不委国丈以重任。可自从委任国丈的那天起,朕就没有一日不在为此担心,唯恐国丈久握兵权,生出不臣之心。奈何君无戏言,不能贸然夺权,只能徐图后计。朕本想着这次借国丈之手除了宇文延懿,再以国丈擅权为名拿回兵权,谁料宇文延懿非但没死,甚至轻而易举就迫使三千忠武军投鼠忌器。为今之计,只有以国丈擅自用兵截杀大将为名先夺兵权,再谋划如何除掉宇文延懿以绝后患了。然而馨嬅毕竟是国丈的女儿,朕该不该念及夫妻之情,对此事放一放呢?如是,天下人不免把大宋律法视作儿戏,如否,朕又该如何向馨嬅交代?”
赵光义微微颔首,“好,继恩,这事朕就交给你了。”
当晚,月色清朗,寒风习习。
赵光义忙完今日的政务,已觉精疲力尽,加之心中愁烦,实无他念只想尽快回殿歇息。不料,他刚想站起身,忽听屋外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赵光义叹息道:“唉,馨嬅虽深明大义,可让她出面削夺国丈的兵权,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王继恩道:“官家,如果您信得着我,不如就由杂家先向圣人身边的宫女透透口风,如圣人愿意出面自然最好,如她不愿至少也先做到心里有数,以免至时龙凤失和,不知杂家说的对是不对?”
兵者,向为国之大事。
符彦卿虽有便宜行事之权,可他擅自调动忠武军公报私仇的奏疏,还是如室外的飞雪一般,未出几日就从地方纷纷扬扬,堆满了赵光义的书案。
赵光义端坐案后,手中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