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馨莹目光下意识的投向宇文延懿,眼中满是仇恨与怨毒。可她依然强忍着满腔怒火,站在灵前一言不发,像是不愿打扰死者的亡灵,也似乎是等待一个能一举除掉宇文延懿的时机。
当晚,月色清朗,却被乌云遮住了半边。
符彦卿的卧房当中十分昏暗,只有一根白烛随风摇曳,微弱的烛火模糊的映照着房中的事物与坐在床边的符彦卿。符彦卿此刻的目光正痴痴的望着窗子,视线却似乎早已透过窗子,望见了儿子的亡魂。
符彦卿的身体虽看似依旧硬朗,可细看之下他原本花白的头发,此刻却已全部变得雪白,原本直挺挺的腰杆,似乎也变得微微弯曲,竟似半日之内就老了十多岁,老得已如这摇曳的烛火,再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时符彦卿的房门响了,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女声,“父亲,女儿有事想和您说,您休息了吗?”
符彦卿虚弱的道:“是馨莹吗?你找为父有什么事?”他说着费力的站起身,缓缓向门口走去。
符馨莹闻声已顾不了许多,一把推开了符彦卿的房门,快步跑了进来,好像生怕被人发现。符彦卿见此情形,心头本能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馨莹,出什么事了?”
“父亲!”符馨莹小心的关上房门,然后猛的扑进符彦卿的怀里哭了起来,好像一个刚刚受了欺负的小姑娘。
知女莫若父,符彦卿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符馨莹虽看起来不过是个寻常的大家闺秀,可她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性子又刚烈,符彦卿几时见她哭得如此委屈过。
符彦卿紧紧抱住女儿,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问道:“馨莹,谁欺负你了?你快告诉为父,为父一定为你做主!”
符馨莹哽咽着道:“父亲,您知不知道我哥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符彦卿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听延懿说了,是在容城之战中被汉国大将杨延昭杀死的。想我符氏一族世代忠良,昭信他虽英年早逝,却也算为国尽忠了,不愧是我符彦卿之子!”
符馨莹用力的摇头,用已经哭的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