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德芳说得高兴,如话家常。云子霄闻言却几欲落泪。他向汴梁城的方向望了望,目光重又移回背后的大名府,不忍的神色转瞬即逝,目光再次变得十分坚定。
赵德芳见他神色有异,正想开口询问,这时符昭信却怒不可遏的道:“赵德芳,我符昭信好歹也是堂堂国舅,你莫要仗着自己是先帝之子就如此目中无人。小心本国舅一封书信奏到官家那里,让官家治你一个欺慢边关守将之罪!”
赵德芳闻言转过身,神情间有些无辜的指了指自己,说道:“我目中无人?本王一向最平易近人,哪里目中无人了?符将军,你可千万别诬陷好人!”
符昭信怒道:“平易近人?难道本将军和我的属下都不是人吗!你为何迟迟不还礼,竟连让我们平身的意思都没有,这不是目中无人又是什么?”
赵德芳摇摇头,有些委屈的道:“本王并非目中无人,而是与我这位表兄多日未见,甚是挂念,一时竟没注意到你们。想必诸位都想直起身子,那就都别撅着了,一个个都跟煮熟了的大虾似的,也着实很煞风景!”
符昭信正想发怒,可随即惊讶的道:“千岁,您说这位云公子是您的表兄?您此言当真?”
赵德芳点点头,反问道:“你觉得本王会无缘无故认一个陌生人做表兄,并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声明吗?本王身为太祖之子,官家的亲侄,无故和一个从八品的小吏攀亲,是件特别光彩的事吗?”
符昭信闻言有些无语,半晌才点头道:“千岁所言有理,是本国舅错怪您了,还请千岁进城犒军吧!”
赵德芳一笑道:“符将军,你身为国舅,可不比寻常将领,开阔视野是十分有必要的。待过些时日,你就回洛阳,让令尊多带你长长见识吧,不然本王早晚得被你这一惊一乍的给吓死!”他说着丝毫不理会符昭信愤怒的目光,一挥手带着身后车辆缓缓进了大名府。
符昭信派宇文延懿暂管车辆,自己引领赵德芳进了都招讨府。赵德芳一边好奇的东张西望,一边不断口中啧啧称奇。
符昭信见状心想,“人人都说八王是大宋第一纨绔,见多识广,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活像村汉进城。”他想着目光斜睨向赵德芳,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千岁,我府中布置怎么样?不知比起您的南清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