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战战兢兢,气得浑身发抖的严奉桢来了精神,跑过来胡乱踹了几脚,叫骂道:“家父严希尧,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劫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啊!诶唷~”
最后一声却是严奉桢一脚踩滑了,身子一跌,踉跄两下才被李惟俭搀扶住。
严奉桢愈发气恼,扭头就朝着巷子口嚷:“老周,去喊了顺天府衙役来,将这几个贼子通通关进大牢!”
车夫老周听得声响,连忙过来查看,随即虎着脸去寻顺天府衙役。
地上的倪二抱着头缩成一团,但凡有所动作,一旁的琇莹便会兜头盖脑一棍子。
严奉桢兀自嚷嚷着:“首善之地竟有这等凶徒,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叫嚷声须臾便引得贾府下人过来观望,但见一群仆役簇拥着一人快步而来。
那人五十开外年纪,到得近前朝着李惟俭略略一拱手:“俭四爷,此间大呼小喝的,到底出了何事啊?”
“你是——”
李惟俭问出口,就有仆役道:“这是咱们荣国府大总管赖爷爷。”
“住口!”赖大呵斥一声:“主子面前,谁敢称爷爷?”
李惟俭拱手笑道:“原来是赖大总管。我与好友欲走巷子里的侧门回小院儿,不想就碰到了剪径强人,亏得我还会两手三脚猫本事,不然只怕就被敲了闷棍。”
“竟有此事?”赖大勃然大怒:“来呀,将这几个贼厮押走,好生拷问一番再送官!”
李惟俭心中冷笑,还不等他开口,一旁的严奉桢就不干了:“等会儿!贾府的管家还能滥用私刑不成?”
天色渐黑,赖大瞧不清严奉桢面容,但见其衣着不凡,当即拱手道:“敢问这位公子是——”
李惟俭就笑着道:“这是我好友,姓严,其父是刑部侍郎严大人。”
赖大心中咯噔一声,情知今儿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啦!
“是,心里头有些想法儿,看造出来得不得用。”
严奉桢点点头,没多说什么,那火铳、火炮乃至于蒸汽机才会吸引这位少司寇家的二公子。至于水泵,全然排不上号儿。
李惟俭放下茶盏,笑着自袖口抽出一份图样,还有一条好悬让他瞧瞎了眼才弄出来的皮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