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俭笑着颔首:“好,我知道了。晴雯,替我送送素云。”
晴雯应下,引着素云离去。
跟着红玉又过来问要不要打来热水沐浴。李惟俭应下,不片刻粗使丫鬟便搬了木桶来,又来回打了热水。
六扇屏风立在房门处,既做隔断,也挡了冷风。熏笼早已点了炭火,红玉又将香囊放在熏笼上,须臾便有苏合香布满整室。
李惟俭宽衣解带坐入木桶中,不禁舒服得呻吟了一声。而后就听琇莹‘呀’的一声,羞得捂着脸跑了出去。
李惟俭怔了怔,心道琇莹这笨丫头果然不中用,这时候不抓住机会,还想当姨太太?
碎碎念了一阵,一道身影绕过屏风,跟着蘸了热水的湿毛巾不轻不重的擦拭在后背上。
转头一瞧,却是红着脸的晴雯。
许是初次服侍男子沐浴,那娇俏的小脸上满是不自在。李惟俭心中也有些不自在,面上却不显,只语态寻常道:“素云送回去了?可见了大姐姐?”
“送回去了……大奶奶醉了,在暖阁里醒酒呢。”
又须臾,有丫鬟自后门进来道:“蓉大奶奶身子不爽利,说要回府。”
贾蓉还不曾有什么,那贾珍霍然起身,变色道:“要不要紧?”
酒过三巡,薛蟠酒意上脸,先是旧事重提,说了李惟俭仗义所为,片刻后转而又说起金陵风物。
初来乍到,李惟俭略显含蓄,只待旁人问了,才会回上一嘴。他偷眼观量,察言观色,贾赦、贾珍与那贾蓉一般货色,都是门缝儿里看人的主儿;贾政言辞不多,只闷头饮了三杯酒便停了下来,眉头微蹙,也不知有什么心事。
反倒是那贾琏,与薛蟠言谈甚欢不说,抽空还会照料到自己,显得处事周到,世故圆滑。
除去贾赦,余者纷纷起身相送。待贾政一走,贾赦便冷哼一声:“一个员外郎能有甚地差事?不理他,咱们且高乐。”
贾珍、贾蓉连忙出声附和,贾赦端起酒杯方才送到嘴边,忽而停将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随着一个身影游移。
李惟俭偷眼观量,却见鸳鸯不知在内中领了什么吩咐,正快步朝外行去。
“见过珍大哥。”
“好说,俭兄弟年少有为,往后咱们兄弟多多亲近些。”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