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撞日,烦请转告嫂子一声,准备二两薄酒,待到今日天黑,我就痛饮二两,陪嫂子说说心里话。”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都是一個战壕的兄弟,黄段子一溜一溜:“黄博啊,你真要上点心,你看老许这孙子长相,唇红齿白,那脸跟白面一样嫩,比电影里那个郭富成还要俊俏,活脱脱一个当代西门庆,这孙子跟你凑一个屋,我都瘆得慌……”
一墙之隔,隔壁的女同胞听不下去了,仗义执言,泼辣道:“都是几个大老爷们,欺负小许一个小青年,真不要脸,小许,你别怕,王姐现在不太方便。一会就来帮你……”
坑道里,顿时充满了欢乐的空气。
就说最平常的上厕所,租住的简陋民房,都没有厕所的,只能去公共厕所。
夏天还凑合,虫鸣为伴,抬头从天蓬的破洞里,有幸还能数一数星星。
冷风无孔不入,小刀一样划拉着屁股,时运不济,他贪睡了几分钟,选了个下风口,劣质的香烟混合了谷物发酵的味道……
pang臭!
许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该,轻描淡写指着坑道:“老黄,有尿,速照!”
坑道里,众人都哄笑起来。
苦中作乐,北漂的生活,大不易啊!
黄博个子矮小,文艺风的长头发,面皮黢黑,咧着牙齿,呸道:“滚滚滚,你瘆个屁,你有老婆嘛伱就瘆得慌,俺媳妇是好人,就喜欢我这个样儿了,老许……”
黄博摆头,伸手特有范的薅了一把头发,潇洒风流说:“他有我帅么?”
1997年,3月。
谷雨还没到,“倒春寒”肆虐北方大地,鹅毛大雪覆盖大地,落的个白茫茫。
冰冷刺骨的寒风,顺着一人狭窄的长方形沟道,听着身后“扑通”一声水花,许琛很有先见之明,双手捏紧粗糙的报纸,全方位捂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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