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让别人发现了,便会以偷学的名义罪头,将他拖出去,有时候免不了挨一顿狠的拳打脚踢。
要是能笑得乖巧、可怜一点,能够像小狗一样摇尾乞怜,讨好他们的话,会下手轻一些。
想到这里,萧璟泫苦笑了一下,放下托腮的双手,收起乖巧讨喜的笑容,目光和表情都冷下来。
纳兰慕容无视面前的板凳,依旧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半倚在残壁绝垣、斑驳迹迹的墙上,“是你们仙家修道之人,害了一村子人。”
“还是这么不近人情。”纳兰慕容森森笑着,寻着一处台阶随意坐下躺着,“我若是不知道呢?”
楚淮舟居高临下地、嫌弃地斜睨了他一眼,一甩白衣宽袖,打算往屋里去,“不知道便滚!”
楚淮舟缓了一会儿,寻了身干净的月白衣袍,轻手轻脚地穿戴整齐起了床,将薄薄布衾披在他肩上。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动响,以及缕缕散在天边的尘火炊烟,偌大空寂荒凉山间,仅这一缕温暖人气。
“醒了?”火灶前站着一位邋遢异常的老人,手握木铲,在浮动白雾热气的铁锅中不断翻搅着。
楚淮舟手中的木瓢在石缸边沿轻轻地磕了一下,搁下瓢,在水面上漂浮,冰冷地转向他,道:“纳兰慕容。”
纳兰慕容终于转过头来,皱巴巴沧桑的脸上漾开僵硬的笑,“我们好久不见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叙旧的。若你知道村庄尸变的真相便留下来说,若是不说就跟我回碧落云巅受审。”
他声音一向都很冷冷淡淡,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既是在这中生死攸关的时候,依旧是不疾不徐,更显不近人情,性命也不甚在意。
话息刚落,“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掩在白如初雪的面上,萧璟泫想给他揩了,却越抹越多。
“小师叔,小师叔……”他逐渐慌张了起来,抬掌往他胸腔里输灵力。
“嗯。”依旧白衣飘飘、高傲冷艳的楚淮舟只是风轻云淡应了声,舀了一瓢雨露清水,洗了一把脸。
老人没有回头,铁锅里的食物已经散发着香气,声音悠悠道:“淮舟,你有一个很不错的道侣。”
楚淮舟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惺忪睡眼,还有点失神,他手搭在双眼上,透过指缝去看见了那枝热烈似火的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