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酒红色丝绒礼服沾上了灰尘,双眼因恐惧和悲哀而瞪得滚圆,就连系大腿根部的岩元素神之眼,也因持有者的情绪波动过大而忽明忽暗,属于宁兰的愿望似乎正摇摇欲坠,即将崩塌。
面对此情此景,即使是再蠢笨的人也看得出银原厅的请神计划已然失败,主谋与始作俑者宁兰无法接受现实,状若癫狂的匍匐在地。
隐藏在阴影中的同谋者悄然挪动身形,偷摸靠近被归终机轰出的洞口与宴会厅侧门,却发现黄金屋的所有出口都守卫着大量的千岩军士兵。
旅行者与派蒙同样心情复杂的看着这出草草收场的闹剧,也不知是该庆幸对方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还是该同情那位从未谋面、或许也此生都不太可能相见的盐神赫乌利亚。
因为旅行者在恍惚间惊觉,宴会厅中央的盐花与跪倒在地的宁兰,与千年前地中之盐人王刺杀魔神的景象何其相似。
只不过彼时盐土的人之王已经化为盐柱,而宁兰还有机会为她的所作所为忏悔。
神明不可直视。
旅行者与派蒙同时睁大双眼,注视着逐渐开裂的神像,磅礴的压迫感与恐惧似乎自天际降下,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得喘不过气。
宁兰似乎在微笑,她的声音并不咄咄逼人,可当第一个音节发出的时候,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须臾,以致于再明亮的灯光也无法穿透展台,只能看到那双琥珀般温柔的眼眸。
在那一瞬,赫乌莉亚的神像上生出无数裂纹,宴会厅的地面不断摇晃,好像有什么巨大的存在即将从地脉中涌出,金玉铺就的地面已然被毁去,只能在边角处觑得一丁点残留的尚未被岁月磨损殆尽的纹饰。
高大的梁柱大多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中损毁,只有寥寥几根依旧巍峨耸立,支撑着宴会厅残存的华丽穹顶,为下面的神像留了片瓦之地。
某种冲动似乎就藏在他们的皮肤下面,藏在他们的肌理和血液中。
那是对神明诞生过程的敬畏与恐惧。
焦虑、躁动永远在他身体内沸腾,且永远无法被满足,澎湃的激情无时无刻不在翻涌和滚动,炙烤着他们、摧残他们,同样也重塑他们。
熟肉,美酒,海鲜,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