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琦看向霍峻,问道:“以仲邈之见,当如何与之相争?”
霍峻思量半响,拱手说道:“昔刘荆州单骑入荆州,扫荡群寇,安定江汉,方才巩固权位。今公子若要顺利继位,只怕还需以功业立威。”
然而棘阳又不同于新野,新野位于南阳盆地中心,早就被兵乱霍霍了,人口不多。而张允驻扎的棘阳稍微偏僻些,战乱波及少,土地肥沃,人口繁多。
坐在车驾上的霍峻,感受完周边心旷神怡的景色,又开始了他的洗脑工作。
“长公子,当下襄阳城内百姓传言,两个月后琮公子将与蔡氏女成婚,届时襄阳诸姓皆至,将校文武毕至。不知真有此事否?”霍峻手扶车辚,漫不经心问道。
接着,刘琦喃喃道:“父亲年岁已高,思维不如往日敏捷,近日常受后母挑拨,致与我愈发疏远。若琮弟与我争位,引蔡、蒯为援,则琦将危矣!届时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可以容我耶?”
刘琦之所以与刘备能快速交好,二人也是有互相需求的成分存在。刘琦和襄阳世族关系不好,需要外援支持。
刘琦不由笑道:“彼非吕后,安能掌权,我亦非昔日赵王如意,除非蔡家效之诸吕……”
话说到此处,刘琦哑然失声,似是察觉到什么,不仅脸上的笑容消失,连双眉都深深皱了起来。
众人渡过汉水,抵达北岸,车驾沿着大道而上。棘阳在新野的东南方向,又在湖阳的西北方向,位于向江汉平原的隘道要冲,历来是兵家必争之所。
刘表除了安排刘备驻扎在新野,还安排文聘驻扎在湖阳,与驻扎在棘阳的张允共同构成面向中原的防线体系。
“若长公子继位,将何以待蔡夫人?”霍峻问道。
刘琦冷哼一声,说道:“或养于别院,或遣其归乡,如是而已。”
霍峻反问道:“如此,将置襄阳蔡氏于何地耶?若蔡氏亦不容公子,公子又将何以自处?”
刘琦紧握着木栏,说道:“琮弟素与蔡氏交好,家父又是宠爱后母,二人联姻也是理所应当。幸蔡氏女素以贤淑闻名,二人成婚亦可谓良缘。”
刘琦对同母的弟弟刘琮尚有感情,此时二人并未翻脸,偶尔仍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