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山脚下的一间半倒塌的土坯房里。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就躺在土坯房里深处，睡在铺着稻草的地板上，边上放着两个破碗和一个黑乎乎的铝锅。
剩下的半锅鳝鱼粥的香气飘荡在房间里，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却还是对着夏阿婆摇头：“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宁媛见状，暗自叹了口气，端着锅子走了过去，在老头床边的地方放下：“粥在这里，你们吃吧。”
老头儿鼻梁上还有一副少了个腿，只剩下半个镜片的眼镜，张嘴就是一口京腔。
宁媛一听他的谈吐，就知道他是个文化人，八成也是下放改造的。
荣昭南按了按鼻梁上的眼镜：“……阿婆，你别得寸进尺。”
夏阿婆舔舔嘴，冷哼一声：“就知道你假惺惺的，小气。”
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们日子这么……不好过。
看见有人进来，那不断咳嗽的老头勉强支撑起身子——
“咳咳咳……是小荣吗？我家老婆子又去烦你了吧？实在不好意思了。”
宁媛呆了一呆，本来以为荣昭南住的牛棚小屋就够拉垮了，想不到还有比牛棚更拉垮和破烂的房子啊。
她来到夏阿婆家里前，猜测过夏阿婆两口子可能日子不好过。
荣昭南则看着宁媛纤细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刚才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悲哀的愤怒，为什么她反应那么激烈？
可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夏阿婆兴奋地拉着他：“小子，你们烤的那几条鱼一起给我吧，前两天我就看到你们吃烤鱼。”
收藏方便下次阅读http://m.39j.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