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还是第一次做这种程度骗人的事,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绿色的布背包:“宁媛。”
华子也是干巴巴地道:“荣……荣……昭南。”
办事大姐看了身份证明,发现面前这个一身乡土气的“荣昭南”竟是京城的下放分子。
她顿时嫌弃地皱眉,一拍桌子:“你这个下放分子,不好好改造思想,怎么还跟知青谈对象了,这怎么能行?”
华子开始冒汗,慌张:“……”
我也不知道啊!
宁媛瞥见墙壁上的招贴画,灵机一动。
她忽然一手叉腰,一手放在胸前握,义正言辞地道——
“作为响应号召,支持广大乡村建设的知识青年,我当然要以身作则,切实带动下放的后进分子积极改造思想!这是为建设咱们国家添砖加瓦,有错吗?”
办事大姐:“……那你人还怪好的咧。”
华子:“……”是啊,听起来人还怪好的咧。
宁媛双手按住桌子,半个身子探过去,直勾勾地盯着大姐,仿佛对方说错一句话,就要举报她——
“我这是响应号召,舍己为人,亲自改造落后分子,您说,这牺牲奉献的精神难道不对吗?!”
办事大姐顿时被她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啊……舍己为人还能这么用的吗?
听到她结结巴巴地叫自己名字,荣昭南淡淡地问:“吃早餐了?要出门?”
宁媛笑了笑:“是啊,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去县城领证么,华子哥会代替你领证,村小队已经开好了介绍信和资料。”
一包还算完整的万年青饼干这么吃了两天,也是不剩多少了。
宁媛一点不觉得可惜,好东西就该用在自己身上和值得的人身上,总好过喂唐珍珍那种人。
等她带齐资料出门,就看见荣昭南背着一箩筐的草从小路下来。
宁媛到底有些有点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咳,荣大夫……嗯,昭……昭南,你起得挺早的。”
虽然尴尬得脚趾扣地,可她现在必须习惯这样亲昵地叫他名字。
想想再过些年,面前这位大佬的名字就不是谁都能当面喊的,她就有一种不真实感的漂浮感。
嗯,好好的,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