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呈眉头紧拧,静静看着炉火笼罩下亲密交握的男女,仿佛被尖刃刺痛了眼,面容沉痛,再不见往昔萧三公子风光霁月疏离冷漠的模样,有的,只是无边的萧索和难掩的阴郁。
难怪淳于焰会痛快地答应他,安排他们见面。
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萧呈如鲠在喉,又无能为力。
他不明白,为何裴獗可以,淳于焰可以,她跟任何人都可以卿卿我我,唯独他不可以。
这便是爱之深,恨之切吗?
萧呈攥着拳心的手指,几乎要掐出血印来,情绪才稳住。
“阿蕴,离和议尚有时日,你再考虑……”
“没什么可考虑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冯蕴笑了一下,“齐君放心回去吧,和议馆,我和世子一定会修到让你满意的。”
“阿蕴……”萧呈仍是不死心,“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子偁兄。”淳于焰沉下了声音,“十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要逼她。”
淳于焰在提醒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不要造次,也是在用行动告诉他,冯蕴不仅有裴獗,还有他护着。
萧呈缩回手,紧紧盯着淳于焰,脸色从来没有那么难看过。
“桑焦,送客。”淳于焰似笑非笑,拉着冯蕴做了个请的姿势。(本章完)
他就是?
冯蕴差点听乐了。
“你是我妻,你还在娘肚子里便定下了,你我在一起,也是我们的母亲,共同的心愿……”
冯蕴微微挑了挑眉,笑问:“我与齐君如今各有家室,婚约早就做不得数,昨日种种,就都忘了吧。齐君与阿莹成双成对,我与裴郎也伉俪情深,本是一桩皆大欢喜的事,齐君为何执念?”
“我不愿看你在泥塘里挣扎。”萧呈身子紧绷,就像有丝线缠住了心脏,一圈一圈的缠,丝丝缕缕的疼痛,他仍然不肯相信眼前的少女会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说出无情的话。
不忍她再经历一次前世的抛弃和背叛。
“跟我回去吧。”他目光微潮,“裴獗非你良人。”
裴獗非良人。
“还不给齐君看座奉茶。”
人来这么久了,站着说半天的话,他这个主人家到这时才想起招呼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