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寻常火灾。
更像是人为的纵火。
宋寿安和小桃红,是被人衣不遮体地裹着被子从房里拖出来的。
左仲将那个狼狈的女子摔在地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冯蕴。
幸好不是冯蕴……
“我的脸……我的脸……”
“有刺客……纵火……杀人……”
“救我,快传大夫,救救我……”
通红的火光照耀下,宋寿安痛苦的哀嚎着,身子蜷缩着,眼睛在短暂的失眠后,双手虚弱地抬起来,似乎想去捂脸,又因为疼痛,不敢触摸,整个人挣扎得像一只垂死的困兽,一直到被子松开,露出不着寸缕的身子。
小桃红在旁嘤嘤哭啼,左仲冲进去的速度很快,她没有受伤,但来不及穿衣裳,匆匆裹了一件外衫,这会子蜷缩在地上,又冷又怕,眼泪长流。
场面丑陋不堪。
左仲看着这样的场景,有些想笑,又有些担忧。
这把火烧得及时。
将宋寿安的遮羞布扯了下来,即使事后缇骑司要追究,丢人现眼的也只会是他们。
可是冯蕴不在流风苑,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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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在万宁郡西北,裴獗领着侍卫四人,一路风雨兼程,到达平阳城已是深夜。
夜里风急,城门上虎贲军的旆旗呼呼鼓动。
天冷了,城垛上看不到守城的士兵,一眼望去只有漆黑的苍穹在寒风里,萧瑟一片。
“开门!”
纪佑骑马冲在前面,大力拍打,把值夜的守卫惊醒了,骂骂咧咧地披衣出门,呵着气从垛墙往外看。
“哪个不怕死的狗东西半夜撞门……”
纪佑退两步,抬头:“大将军驾到,速开城门。”
大将军?
守卫睁大眼睛,从城墙看夜色下的轻骑,吓了一跳。
他屁滚尿流地吩咐人打开城门,又赶紧派人去通知虎贲军领将施奎。
“快,大将军突至平阳,让施将军速来迎接。”
裴獗的脾气不说晋军上下全都知情,但施奎是很清楚的。三年前他在营里喝了大酒,跟几个部众赌骰子时大打出手,伤了一人,事后让裴獗得知,打了一顿板子,差点把脑袋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