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妈妈鞠躬谢恩退下了。
谢见微看着薛又宁问道:“你这会儿搬回来,老太太的身子谁照顾?”
“宁儿犯了错,不敢再留在曾祖母面前碍眼。”
薛又宁抹了抹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谢见微。
“曾祖母说,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要我跟着母亲看账。”
“那正好,这账本你看看,看出了什么都告诉我。”
谢见微把面前的账本推了过去,让毓秀沏了壶茶。
半个时辰后,薛又宁才抬起头。
谢见微推了茶杯过去,问道:“如何?”
薛又宁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这账目记的是,府上上月的开销。一共支出是四百三十七两。”
“除去米面柴油下人的工钱,每月还要修缮各处,各院支钱买冬衣,姐们儿买饰品头面,哥儿买笔墨纸砚。并府上丫鬟小厮的赏钱,逍园花匠、培木的月银,买花买树养鱼的钱……”
薛又宁侃侃而谈,等她说完,谢见微递了张纸过去,道:
“老太太说府上燕窝补品不能断。现在互市燕窝价钱疯涨,这是现在按月采定,每月要支出的钱银。还有爷们儿的人参肉桂鹿茸银子,一应在这儿。”
薛又宁接了来看,心惊肉跳。
“怪不得母亲说,府上入不敷出。”
“依你之见,可有什么不缩减用度,也能省钱的法子?”
谢见微道:“这便当做你的第一课,你想几个切实可用的节流方法,明日交给我。”
“爱之深责之切,我岂敢怪曾祖母!”
薛老太太眼底神色意味不明,冲她伸出手,将薛又宁抱在怀里。
这些东西和其他贵价的滋补品,是他侯府的颜面,不能扔了。
谢见微不置可否,拿了银票扬长而去。
秦氏随后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脸上抹药了?”
“已经抹了,多谢曾祖母给宁儿的药……”
“你这孩子太蠢,让侯府蒙羞,我不得不打你……你可记恨我?”
若是再让外头知道,她这些年拿了三十几万两嫁妆,补贴侯府家用,光百姓的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
薛老太太命人拿了十万两银票给谢见微。
谢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