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倒是稀客。”
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语气铿锵,半点也没有虚弱之感,只是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分给帝子染半分。
就像是,没有她这个人。
心下黯然,帝子染手足无措的理了理长裙,小心翼翼的跪坐在了二人身边的蒲团上。
“老爷子,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与您商量。”
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帝子染,陆九宸几不可见的扬了下唇角,不动声色的丢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今晚覃氏与陆氏的婚约照旧,只是人选,换做我和染染。”
“噗。”
“啊?”
前者是覃方池因为惊讶而猛然喷出的茶水,后者则是帝子染不解的惊疑声。
这就叫上染染了,说好的高冷禁欲不解风情呢?
“你,你们……”刻意佯装的冷淡尽数散去,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覃方池,陡然陷入了凌乱中。
“两家婚约虽已定下,可并未当众宣布,现在更改,还来得及。”接过方巾,陆九宸在帝子染憋笑的目光下,沾了沾脸上的茶渍。
“咳咳。”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覃方池转而看向帝子染,目光复杂,既有疼爱又带着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论身份,陆羽的父亲不过是私生子,而且帝子染与陆羽相差一辈,本不应该有所牵扯。
可那时的帝子染却疯了似的迷恋陆羽,便是脱离家族也在所不惜,若不是覃方池拼着祖孙决裂,强硬的将她送去了国外,二人会闹出什么动静,尚未可知。
“外公,都是我识人不清伤透了你们的心,陆羽自私怯懦,毫无担当,而且。”
面色犹疑,帝子染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用力。
若覃方池得知陆羽出轨,对象还是帝盛珺,定会如前世那般急火攻心、骤发心梗。
可她忘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执意嫁给陆羽,如今,情况有变,结局亦会有所不同。
“珠玉在前,瞎过一次便够了,染染会选我,再正常不过。”男人身形挺拔,冷冽的眉宇间带着一抹理所应当,仿佛本该如此。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覃方池隐晦的抽了下眼角。
“你们,没开玩笑?”今日的晚宴,他原想赌气不露面,可谁能想到峰回路转,竟杀出了陆九宸这个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