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当夜,阿娘央求他进屋看一眼,别冷落了新妇,可还没进门,便听她用带哭腔的声音威胁,他胆敢踏进门一步,她便立刻自刎,接着便是诉说她有心上人,她的心上人是如何风光霁月的翩翩少年郎,是他这种草莽匹夫远远不能及的。
他本就不喜女子,特别是这种只会哭哭啼啼的,阿娘说新妇长得顶顶好看,不同于寻常女子,可女子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两只眼睛一张嘴,没什么不同的。
宋回泠抬手慢慢摸向头上发髻,正欲拔下簪子,贺斩便俯身提起木桶摆到石桌上,将卷起的衣袖往上又推了推,低下头开始给鸡拔毛。
宋回泠终于松了口气,缓缓垂下手,还好,不是要打她。
“回泠,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歇着,今儿的天可不比昨日暖和。”杨氏快步走来,扶起宋回泠想将她送进屋去。
宋回泠有些吃惊,杨氏真给她弄来肉了!一时激动到岔气,又咳了起来。
院中两人听见声响同时转头,在看清院中男人长相后,宋回泠整个人都呆住了,是被男人给吓的。
他面部线条棱角分明,英气剑眉下却长了双和杨氏一样潋滟多情的桃花眼,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古铜色肌肤透着几分野性,这样的长相放到现代娱乐圈,那绝对是天花板级别的颜霸。
石桌旁边的地上放了个木桶,里面盛的是刚烧开的水,还冒着滚滚热气,贺斩将鸡往桶里一扔,就像扔颗人头似的。
扑通一声,宋回泠的身子抖了一下,贺斩面色阴沉,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他往沸水里扔的哪是鸡?明明就是想扔她!
倏地,她觉着脸颊一热,两行清泪竟不知何时从眼角流了出来,她是发怵,但不至于被吓哭,怕是原主残存的意识影响了这具身体。
贺斩是第一次看清新婚妻子的模样,身形羸弱,面色苍白,巴掌大小的鹅蛋脸瘦得双颊微微凹陷,她斜斜站着,一手轻扶墙壁,一手捂着胸口,露出一截皓腕,白得晃眼,仿佛一折就断,活脱脱一病美人的姿态,又似一朵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娇花。
入目看去,石头垒起的院墙角落,一个束着发髻,头戴黑色网巾,穿着训练常服的男人正侧身对着她,手上提着只断了气儿的鸡,正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