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蟾受其感染,渐渐放松心绪,笑说:“静候杨大哥请我到状元郎府中痛饮喜酒。”
“你们呀,说错了。”张翠翠面红耳赤,掩嘴笑道。
杨昀诧异:“哪里说错了?”
她指着杨昀家徒四壁的宅子:“这里已然是状元郎的宅邸了。”
“哈哈……”杨昀无拘无束的开怀大笑。
贤妻扶我青云志。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又寒暄数句,赵蟾告辞离去。
张翠翠盯着少年的背影,刹那间思绪万千。
“娘子走神了?”
“哎呀!喝过喜酒后再这么唤我。杨郎,我只是觉得赵蟾活的怪累的。”她叹道。
杨昀想了下,笑道:“他只不过是个好人罢了。”
“这乱糟糟的世道,好人可是会被坏人讹诈的。”
“你呀,相信他。贤弟不光是好人……还懂得变通,遇事也狠得下心,否则,贤弟哪能跟着老刘漫山遍野的采漆?不像我,呵,胆小如鼠。”
张翠翠扑进他怀里,捂住他的嘴:“不许杨郎这般糟践自己,杨郎在我心底,永远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两人回了屋。
相携落座。
杨昀感慨道:“曾经我当所谓的举案齐眉仅是书上胡诌的虚言,诓骗我等读书人的,没想到有朝一日,我杨昀也拥有一位可与我举案齐眉的娘子。”
“妾是狐妖,为了哄骗杨郎,当然要虚情假意。”
“哈,若你是狐妖专门来此骗我的,我也甘之如饴、死而无憾!”
“当真死而无憾?”
杨昀一字一字道:“无怨无悔!”
“杨郎!”
她搂着他的脖子,将脑袋埋进他的怀中。
杨昀试探几次,才壮着胆子抱紧她的纤腰,视线由她的秀发掠过门框上长着的点点霉斑继而落到铺了一地的阳光里。
……
赵蟾径直去了夕照客栈。
谢婉答应了皮影戏班的请求,允许他们这些伶人在院中排演。
唱腔哀愁婉转、相思不绝,唱词亦极尽生离死别之苦。
去年秋分戏班到游居镇,当夜便是演的这出皮影戏。
赵蟾记得唤作《千丝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