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岁巷在游居镇西南,旁边是遮草巷,遮草巷往南走就是小花巷。
妇人拖拽扭打在一起的梁右、王绿水夫妇经过遮草巷,杨昀单手卷着圣贤书念念有词的自巷里走来。
看到仿佛呆头鹅似的杨昀,妇人恨恨瞪他一眼。
“马兰姐,为何瞪在下呀?”杨昀穿了身长布袍,不知洗了多少次,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马兰怒道:“都怪你!”
杨昀凝头苦思,紧接着恍然大悟,赶忙作揖不断,歉意道:“都怪在下昨夜朗读圣贤书的声音太大,扰了乡邻的好梦,梁大哥和梁夫人若因在下夜读之事争吵,在下愿意登门致歉。”
“用不着!”
马兰气冲冲地拉着梁右夫妇进了小花巷。
王绿水的叫喊响彻大街小巷:“狗男人,你数数看,我嫁给你多少年了?你是怎么待我的?天天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别家的男人赚到钱把家里的宅子都翻新了,你呢?不赚钱也就罢了,怎么有脸跟我要钱的?
好说歹说从我手里哄骗了钱,掉头就去骚狐狸那儿吃馄饨,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嘛?喂不熟你这白眼狼!
狗男人!我非打死你不可!”
马兰劝架道:“绿水,小点声,让街坊邻居听见了笑话!”
“我就不!就让大伙知道那卖馄饨的骚狐狸,是怎么勾引我家男人的,呸!”
杨昀对手里的圣贤书目不斜视,呢喃自语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杨大哥。”
赵蟾站在弄岁巷前。
杨昀抬头笑道:“哦?赵贤弟!”
边说,边对赵蟾作揖行礼。
少年还礼,跑到杨昀跟前:“我能不能请杨大哥教我练字?我会给钱的。”
“练字好啊!”杨昀眼睛一亮,“钱这种身外之物,于你我而言,如同粪土,不必提钱!贤弟有时间了,到为兄家里来,为兄把练字的要点讲给贤弟听,以后,贤弟就可以临摹名家字帖了。”
“杨大哥今晚有空吗?”
“有的、有的……”杨昀开心的点头不已,“为兄在家恭候贤弟。”
“叨扰杨大哥了。”
杨昀作揖拜别。
无奈,赵蟾又是还礼。
杨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在礼仪上格外执着。
一位外乡人站在街边,窥着赵蟾打开门锁,走进院子。
“弄岁巷第三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