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炤便寻上门来,言说官绅并力灭贼之法。”
杨芳蚤默想一下,便记起了这个方孔炤,此人是职方司员外郎,此时正在桐城丁父忧,因为是在职京官,丁忧之后便要官复原职,所以在本地士绅之中甚有影响。
如果有方孔炤相助,那杨芳蚤底气又足了一些,彻底否决了请兵的任何可能,因为军队引起的风险比贼寇还大。
杨芳蚤吸一口气后对皮应举道,“谢大人亲身赴桐指点迷津,下官知道如何去做了,此时已顾不得什么前景,只望尽速消弭乱局,而不至连累各位上官。”“本官来一趟桐城不算什么,分内之事尔。南直隶乃天下财赋半出之地,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大事。此次只要不惹得巡抚、巡按亲来安庆,便是邀天之幸了,否则本官也愧对
张都堂。”
“苏州与安庆远隔千里,不知张都堂是否已收到申详。”
皮应举抬起头,闭着眼道,“加急铺递,应是快收到了。”
……苏州府吴县县城,一艘乌蓬小船划过蜿蜒的河道,悠悠停靠在石塘水窦岸边的一株大榕树下,身穿白色短褂的船夫上岸后在桩石上熟练的系了小船,然后提着船桨往岸上
走来。
岸上等候着七八人,其中有一名身穿七品官服的文官,还有数名衙役书手。
那文官上来恭敬的接过船桨,短褂船夫抬起头来,约四十多岁的年纪,脸颊清瘦,双目炯炯有神,显得非常干练。
他只是对那文官微微颔首,口头上并无致谢。船夫稍稍整理一下身上的水渍后,对那文官说道,“自南仁河至观澜港,为运河治水第一要紧之处。经本官查阅,其长阔定于正德弘治年间,距今久远,河道各处多有变迁
。其主河支河之阔度定不能短少,方才我巡汛之时,已发现三处河道变窄,你既为知县,应尽速疏通,此处既是治水,又是保运,万不可轻忽。”
那知县听了躬身答应,船夫本来要说其他一些河道事宜,见旁边一名老者在往前走了一步,知道老者有话要说,便对那知县道,“你稍待片刻。”知县连忙退下,老者立即上前来低声禀道,“方才收到徽寧池太兵备道王公弼牒呈,另有安庆知府皮应举申详,皆系加急铺递。查安庆府桐城县八月二十二日现匿名贴,内
称代皇执法等语,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