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在做脂粉生意, 苏恒是清楚的。华容阁的东西如今俨然成了京中贵女们争相追捧的最时兴物件。哪怕苏恒对女子的东西不太了解也听说过华容阁的声势,可见生意做得不错。
他此时垂眸凝视着跪在脚底下两个女工, 眉头拧成了一个结。说起来, 这也是苏毓的习惯。虽说没办法改变这个时代女子地位低下的现状,但苏毓在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为当代女性做一点事。所以她的工厂和店铺,招用的都是一些穷苦人家的姑娘或者被生活所迫的妇人。
这两个女工苏恒不认得, 但两人却认得苏恒。毕竟在苏李氏院中伺候, 怎么可能不认得自家男主子?此时两人脑袋低垂,战战兢兢的, 看都不敢看苏恒一眼。
“人是国公府的?”苏恒不是不信, 但需要最后确认一遍。
虽说他对苏李氏没有太多喜爱, 但苏李氏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和他唯一子嗣的生母。嫁入苏家八栽,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苏恒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即便人再不讨喜, 这不是苏恒不分青红皂白怪罪苏李氏的理由。所以其中曲折, 还是务必得问清楚的。
“是的,管家的名册里有。”苏毓没想到苏李氏对自己掌管国公府中馈如此自信,用人偷师居然也晓得不遮掩一下:“若非他们招了是嫂子指使, 我也不会找上大哥。”
这是自然, 毓娘的性子他还是知晓的。苏恒点了点头, 抬腿走到两人的面前。
两人看到苏恒走近便开始身子打颤。显然苏恒的冷酷严厉, 两人都心知肚明。苏恒不是说要给苏李氏辩解, 哪怕苏毓亲自来质问,他也希望这件事是苏毓弄错了:“你们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两人早在被抓到就已经暴露了, 经不住徐宴几句一审。苏李氏再要强, 也不过一个内宅妇人。能打发几个激灵的去苏毓的工厂里偷师, 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厉害的事。果不然,几个人都不必苏恒吓唬, 倒豆子似的将苏李氏怎么安排她们去苏毓的厂子里偷师的事情给到了个一干二净。
苏恒的脸色越来越黑,俨然能滴出墨来。
“来人,叫少夫人过来。”苏恒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这口火气。
苏毓端坐在椅子上,耐心的等着。既然苏李氏用这等手段去撬生意,那必然是没有情谊可讲的。苏毓惯来喜欢等价反击,苏李氏怎么对她她便怎么回击。什么亲戚做事留一线他日好想见的事情,这在苏毓这里是不存在的。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