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妇人说话轻声细语的,巷子口玩耍的孩子也拾掇得十分干净。
换言之,这一条巷子的读书氛围十分好,邻里关系也不用太复杂。一般情况下,只要不闹什么非撕不可的矛盾,读书人家讲究名声,大体是不会闹得太难看。
“租金多少银两?”苏毓问。
徐宴:“……”地方好,租金自然就贵。
“……我往后得了空闲就会多抄些书,贴补家用的。租金的事情,你如今不必太焦心。”徐宴如今也算是被苏毓给练出来,这些宽慰人的话都会主动说了。
苏毓无所谓,她其实就是随口一问。但徐宴这么说,她也就这么点头:“行。”
她这般,徐宴难得有些感动。以往毓丫什么都不说就闷头做的时候,徐宴还没这么强烈的自觉和感动。被苏毓折腾个几回,他对她的这难得的体贴居然还有些受宠若惊。
房子赁下来,他们当夜就搬进来了。
徐家的院子在巷子的南边里头,左邻右舍家里都有考生。左边一家姓张,家里有个秀才在金陵的南山书院求学。来金陵好几年了,三十上下,下过几次场,没中,又回来书院读书。膝下有两女一子,长女已经出嫁,次女年芳十四,待字闺中。幼子倒是还小,五六岁的年纪,每日在巷子口跟同巷子人家的孩子玩儿。这会儿不晓得犯了什么事儿,正被母亲揪着耳朵打屁股。
右边住的一家姓李,也是个举家迁往金陵求学的读书人家。这家相公年纪不算太大,但也二十七八了。下过一次场,也没中。似乎是明年有信心,如今全家戒备,全力以赴地供他读书。
正对门的这一家还是个读书人家,姓严。但年纪不大,只比徐宴大个四五岁,二十二三的样子。跟徐家一样,是一家三口去年下半年刚搬来金陵的。这家的妇人年纪比较小,才十六七岁,但怀里也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了。
这家人很有意思,与旁边几家严阵以待不同,这家相公很悠闲。每日抱着那孩子满院子转悠,至少转悠半个时辰。那闲散散步的姿势,老实说,跟整个巷子的人家都有些格格不入。徐家一家人搬进梨花巷子的当日,他就抱着孩子在院子里。一双天生的笑眼,看人都仿佛带着盈盈的笑意。见着徐宴一家子,他先是被徐宴卓然于众的皮相给惊了一下,转而遥遥地冲徐宴点头。
徐宴回了一礼,收拾完了以后,苏毓便带着伴手礼给去一一拜访了左邻右舍。
原先苏毓不清楚情况,